欢,每天没事就攥在手里揉来捏去,偶尔没灵感了,坐那儿拿手指戳上一会儿,半晌后就又兴冲冲地跑回地下室里去了。 羊驼饱经主人摧残,为了这个家承受了太多,肚子上的线头都快松了,露出内里白色的棉花,施嘉还打算什么时候再买一只替家里这个解放一下。 林森郁有些不耐地跷起长腿,对韩渠满不在乎道,“圈子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,我上个月才说要退圈,这个月就复出,打谁的脸呢?” 韩渠有些不服气,他的大热专辑都是出自对方的手,自然明白对方绝不是那些人口中那种虚有其表的货色。 他语气愤愤,比林森郁还要生气。 “你都不知道赵祟那孙子说得有多过分,什么叫江郎才尽,长了一张尽会哄小姑娘开心的脸,也不看看他自己写得都他妈是些什么玩意儿,自己又长了副什么鸟样,居然敢在节目上光明正大地踩你,说的那是什么屁话,我只是气不过,那些庸才他妈的凭什么?”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,人走茶凉,在这个圈子里再正常不过。 林森郁这两年作品少了,前几年动真格的时候几乎是压在所有人头上。 傅雅的好几张专辑都是他写的,红到天天上节目都唱那几首歌观众也不觉得腻,现在还有小歌手参加选秀节目翻唱她的那首神曲《RAINY DAY》,据说林森郁当年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写完了,还被不少粉丝笑称养老保险。 那种旋律土里土气的他能写,新潮时髦的他也能写,甚至心血来潮给屈律深搞过一张小众爱好者喜欢的鬼吼鬼叫,实验性很强,销量居然也很不错。 风格多变,简直跟百变天后似的。 好听,又能卖,谁不喜欢呢。 男人听完后无聊地撇撇嘴,不甚在意,见施嘉放下那个剥好的橙子,久久都没有去翻膝盖上摊开的杂志,瞟了眼小声问道,“你喜欢这件衬衣?” 施嘉低下头看了一眼,目光落在上面那个模特身上,迟疑着摇摇头。 林森郁却忽然对他笑了笑,神色粲然,修长有力的手指挠了挠那只羊驼的下巴。 “放心,老公现在还有钱,不用给我省。”他重新换了条长腿跷着,看着韩渠,神态洒脱,语气嚣张极了,不过顶着那张漂亮的脸蛋,这种懒散的模样也并不让人觉得反感,只让人觉得怪可爱的。 “等我把家底挥霍完我会考虑复出的。”他神在在道。 韩渠还想再说些什么,最后见无论如何也劝不动,只好狠狠瞪了眼旁边的青年,目光哀怨地离开了。 青年被他看得莫名其妙,不禁打了个哆嗦,问道,“他那是个什么意思?” 林森郁吃着对方剥好的橙子,心情大好,他确实不怎么去在意外人的评价,便耐心地对青年解释道,“大概是希望你能帮我多挥霍挥霍吧。” 国内音乐圈早就不行了,音乐公司倒了一大批,剩下的也多半半死不活,连斐雀都开始服软,向流量低头,去年给高原弈作了一张圈钱作后效果不错,今年便开始给一个选秀节目的团体搞类似的那一套,那几首歌的旋律十分令人耳熟,粉丝都能听出他其实已经在自我抄袭。 实体卖不动,版权也到处是漏洞,林森郁之前活得潇洒一方面是因为他偶尔还上上综艺节目挣钱,另外则是他还有别的生意,不至于出现退圈就要饿死的情况。 说完他看看窗外,一脸若有所思道,“过段时间出去玩吧,上次去的那个地方民谣很不错,节奏和旋律都挺好玩的,可以参考下来做点什么。” 施嘉忽然道,“你明明很喜欢音乐的,为什么不答应他呢?” 林森郁眼神有些奇怪。 施嘉坐直了身体,一脸严肃地对他道,“你不要随便赌气,森郁,你是天才,你的天赋也不该被这样浪费......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可是却被对方笑着打断了。 “可我现在也在写,并没有放弃,”林森郁伸手揉揉他的脑袋,将他的头发揉得和自己一样乱七八糟,安慰他道,“你别听他说得那样,我没有意志消沉,也不是单纯地闹别扭,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而已。” 他眯着眼睛慢悠悠道,“大概是瓶颈吧,我其实也感觉到自己这两年的状态不如以前。” 《花与莺》的那几首曲子其实还是好久之前写的,这两年确实没有令自己都感到满意的作品,也不怪谢海诗当时那么严厉地教训他,所以才选择沉淀一段时间。 “可创作的作品如果没有听众不就没有意义了吗?”青年低着头,小声嘟囔道。 林森郁爽朗地笑了笑,“不是还有你吗?” “我的水平又不够。”青年别过脸。 “你觉得好听不就够了,管那么多干嘛?”男人轻声道。 . 今年的最后一天,各大电视台都在播跨年晚会,热闹极了。 如今音乐圈确实在走下坡路,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到底,也许一直都在底。 圈子里的人才良莠不齐,上台的多半是今年正当红的流量或者演员,极少有职业歌手。 去年两档电视台的音乐节目和一个选秀比赛倒是捧红了不少新人,可粉丝的重点还是他们漂亮的脸蛋和卖的人设,而不是他们唱的歌。 施嘉看了一阵,林森郁也兴致缺缺,舞台上的人假唱得太明显,几首电视剧主题曲很明显是录音棚作品,连施嘉这种外行都听得出,他不可能不知道。 男人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一连换了好几个,最后施嘉道,“别看了,睡吧。” 林森郁懒洋洋地跷起了一条腿,男人身材修长匀称,身上的睡袍十分轻薄,胸膛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。 施嘉躺在他身边顿觉压力有些大,紧张得口干舌燥,眼神也四处乱瞟,就是不敢落在上面。 林森郁轻轻笑了笑,将遥控器一把丢进了抽屉里。 “明天是新的一年,睡这么早干嘛?”他侧着身体,一只手撑着下巴谑笑着问身旁的青年。 领口因为这个侧卧的姿势开得更大了,胸膛上那两点根本遮不住,施嘉慢慢地转过身,想要背对着他,却被男人握住。 “不是说时间还早吗?”林森郁笑道,手沿着他的肩膀往下,最后捏住他的腰,轻轻拍了拍,“至少要一起跨年嘛?” 青年身体微僵,林森郁将腿大喇喇放在他身上,他不止手上的力气大,腿上也是,微微一勾,便将人挑起一把掼在了自己身上。 施嘉因为突然变换姿势有些头昏脑涨,趴下的动作分外狼狈,手掌勉强撑着身下的床铺,生怕把身下的美人哪里压着了。 可惜他良善,林森郁却不是什么好人,对方一挺腰直接坐了起来,两人贴得严丝合缝,身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