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轮廓完美的薄唇几乎和他的脚重叠。 倏然,后脚的伤处传来濡湿柔软的触感,像丝绒一样。 划过伤口的液体并不稀薄,来回在伤处打着转。 薄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顿时顾不得强行挣扎会不会伤到对方,使出十二分的力气直接收回了腿。 动作过大,不小心把轮椅带的一颤。 眼中的水雾散去,目光重新聚焦,薄浔看见一向冷静的俞烬脸上难得闪过慌张,慌促的伸手扶住墙壁,手上还握着一瓶液体创口贴,刷子却是掉在地上,沾满了灰尘。 薄浔也愣住了。 刚才濡湿的触感,应该是液体创口贴的刷子。 并非他那肮脏之心所想。 低头,脚后的伤口已经结出了一层透明的薄膜。 俞烬心有余悸的稳住平衡,不可思议的瞪着薄浔,“为什么,要踢我的轮椅?”说道“轮椅”两个字的时候,低哑的声音有几分打颤。 “对不起,对不起!我不小心……”薄浔没说完。 对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落泪一样,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,肩膀隐隐颤抖着,眼神空洞的垂着头。 “不小心?”俞烬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这三个字。 “就是,不小心。”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,薄浔像做错事的小动物,小心的讨好着,“可不可以别生气?” 他从未见过俞烬这副表情。 印象中,俞烬给人的感觉就是情绪过分稳定,从来不会出现什么大喜大悲,更不会像现在这样,看上去犹如死灰。 “俞烬?”薄浔意识到这一下可能踢重了,他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。 俞烬没说话,转动轮椅,默默离开。 “俞烬俞烬,”他意识到这次是真做错了,赶忙追上去,“对不起,真的不是故意踢到你的…要不然,你也打我一下?我们扯平?” 这次把腿横在轮椅面前。 可换来的只是一个冷厉至极的眼神,默斥着让他别挡路。 薄浔一下怂了。 他收回腿。 预备铃已经打过了,他还在走廊上的储物柜徘徊,没心思回教室。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错,可又不是没道歉,也说了让对方打回来,至于那样瞪他嘛。 薄浔心烦意乱的想道。 忿忿想着,薄浔看向那个上次发现玩偶和情书的匿名储物柜,发现柜门已经拆下来了,里面的东西早就搬空,上面挂了一个“损坏勿碰”的警示牌。 收回目光,恶狠狠地把被汗水浸透的训练服塞进储物柜,把单薄的铁门摔的哐哐作响,他又气鼓鼓的的对着墙踢了两脚。 踢完墙,薄浔环顾四周,确认老师不在,偷偷拿出手机给俞烬发了条消息,[别生气嘛]。 很快,就得到了回复。 [没有生气,不必多心,错不在你,是我心性敏感,刚愎自用。] 打字都带句号了,怎么可能没生气? 他几乎能想到俞烬打下这行字时的表情。 薄浔还想回什么,突然听见高跟鞋的声音,迅速把手机塞进宽大的校服袖子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回教室。 - 第二节 生物课下课,薄浔转着手上的铅笔。 “松松,”薄浔见宋嵩没在写题,见缝插针的凑了过去,“我要是不小心踢到你了,你什么反应?” 宋嵩用关怀弱智的表情看了一眼薄浔。 “当然前提是真的不小心,我也道歉了,也说了让你打回来。”薄浔又补充道。 宋嵩:“能有什么反应,给你两拳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。” “不会生气吗?” “生气?这点小事不至于。”宋嵩被问的一头雾水,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你踢到老师了?”说完他又补充,“那老师生气属于正常,你好好去赎罪吧,刚才当我没说。” 薄浔:…… 正说话,听到有人敲他桌子,薄浔回头。 带着眼镜的男生声音不大,敲完薄浔的桌子转身离开,“薄浔,外面有人找你。” 前门多了一个不安的身影,不断的在两块瓷砖以内的范围踱步。 薄浔大步走出教室。 是一个女生,薄浔没什么印象,甚至认不出是几班的。 女生160出头的个子,脸色红扑扑的,校服在她身上像编织袋儿一样过分宽大,见到薄浔出来,眼中的高光闪烁悦动,双手紧张的抓着衣摆。 薄浔看着她,即便未有语言上的交谈,也能猜到她是来做什么的。 告白这种事,神色永远比语言更先一步出卖内心。 “有事?”薄浔微微低头,注视着她,尽量摆出高冷的样子。 “嗯……”女生明显有些不自在。 来往的同学似乎对这种闹剧很感兴趣,一层六个班,至少有八个班的同学凑过来围观。 “没事的话我回去了?”薄浔冷然道。 他向来拒绝人都是这样,一次说清楚,不会给对方半点希望,也不会吊着谁。 女生迟疑半晌,头几乎低到地上,不敢看薄浔的眼睛,双手递过来了一个信封。 纤细的胳膊颤抖着。 “情书?”薄浔没有接,反问道。 “……” 薄浔:“抱歉,那我不收哦,不过很谢谢你的喜欢。” 刚说完,薄浔听见凑热闹的人里面传来议论。 “薄浔什么时候会说抱歉了?” “他刚入学的时候一直都是:滚,烦死了。” “还有还有,姐们儿几个又来给我送草稿纸呢?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可是女生就喜欢他以前那副拽样吧。” “……” 僵持。 拒绝的话说完,时间像是停了许久。 “没事…”女生还是双手举着信封,“听到你亲口拒绝我就放下执念了。之前给你写过很多封书信,但总是没什么勇气送出。虽然早就知道结果,但还是想试一试……希望没有耽误到你的时间。” “嗯。没有耽误,你很勇敢,”薄浔的声音还是很淡,“既然说完了,那我回去了?” 女生赶忙开口,“等等。” 薄浔站在原地。 “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俞烬的,就是那个残…走路不太方便的男生?” 提起俞烬的名字,薄浔不禁烦躁,但在女生面前他还是绷住,“有。他今天请假了。” “这封信,可以请你转交给俞烬吗?”女生收起情书,用从宽大的校服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封信。 薄浔愣了。 他第一次见这种流水线式的告白方式。 一个不行直接换下一个,他是第一个被人拿来开刀的。 女生见他发愣,连忙道,“不是情书,是以前初中母校给俞烬的东西。据母校老师说,已经给俞烬寄了好多次,但总是被退件,这才想到托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