拦住了。 周简也被怀年吓到了:“你别乱来!电话我打就是了!”他忙翻着号码出去打电话。 怀储洋安慰着徐雅兰说了几句话,徐雅兰看起来很不乐意,但面对怀年这样又不好再说什么。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。 怀年支着身体勉强坐着:“你们夫妻几十年也吵过架,哪对夫妻不吵架啊,妈?但爸对您好吗?吵架也不代表两个人感情不好吧?覃舒妄对我也很好,特别好,你们不知道是因为我从来没在你们面前说过。我为什么藏着掖着,不透露一点我和他之间的事给你们,您肯定是知道原因的。”他下意识看了眼病房外的周简。 徐雅兰红着眼睛很是不甘心:“小简不好吗?” “好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,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。”怀年蹙眉缓了缓,“妈,不要因为你们的执拗让我和周简之间变得尴尬。” 怀储洋拦着徐雅兰:“现在不说这些事了,年年,你先躺下。” 怀年勉强道:“我等等覃舒妄。” 覃舒妄是一路跑着来的,他推开病房门看见怀储洋夫妇都在,先是愣了下。 怀年朝他伸手,覃舒妄快步走到床边就抱了过来。 怀年感觉绷着的一口气松了,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,他问:“昨天你去接我了吗?” “我去了,挂了电话我就去接你了。”覃舒妄的声音有点哑,“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救护车从机场离开,我当时心里慌得很,就给你打电话,是急救人员接的电话,我马上就掉头了,一路跟着救护车到医院的。” 怀年嗤笑:“哦,你昨晚的虾做了吗?不会又是你跟周简吃的吧?” 覃舒妄紧紧抱着怀里的人:“没,等你出院再给你做。” 他当时接了电话走得急,那两袋虾根本没拿,都在那家海鲜摊上。 周简出去把主治医生叫了来。 医护人员围着怀年一通检查。 “出血点虽然止住了,但颅压还是很高,点滴的效果并不明显。”主治医生的神情有点严肃。 覃舒妄握着怀年的手下意识收紧。 怀年倒是还算平静:“什么出血点?” 周简道:“原先那块淤血边上有个新的出血点,你是不是撞到哪了?” 覃舒妄垂目看过来。 怀年想了想,那只有前天从机场回城路上,当时大巴疾驰在机场高速,怀年靠在椅背上睡着了,后来大巴车猛地一个急刹变道,怀年是靠窗的座位,头就直接撞到了车窗上。后来他问了没睡觉的同事才知道是一辆小车强行变道,大巴为了避免撞上才急刹变道的。 当时他没觉得什么,就是磕到的地方有点疼,但他揉了会儿就没事了,所以就没在意。 徐雅兰又气又急:“段主任不是交代过,一定要小心,万一撞到哪千万不要大意,你怎么就忘了?” 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”怀储洋一面安慰妻子,一面问医生,“必须要手术吗?” “颅压降不下去,就会很危险,很可能会引起脑疝。目前看来,手术是最佳治疗方案。”主治医生翻阅着检查报告,“你们可以先商量一下。” 怀储洋和徐雅兰商量后,打算去主治医生办公室好好询问下。 “我过去看看。”周简也跟着出去了。 怀年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些,他轻轻捏着覃舒妄的手骨:“我妈态度不好,我替他跟你道个歉,你别生气。” “我怎么会生气?”覃舒妄搬来凳子坐在病床边,心疼问,“头是不是还疼?” 怀年说了句“疼”,覃舒妄的眼睛倏地红了整圈。 怀年望着他笑:“你可别在这里哭,我丢不起这个人。” 覃舒妄抓起他的手置于唇边吻了吻,懊悔道:“我应该每天都去接你的。” 怀年嗤的笑:“别发神经,你没有自己的空间了吗?成天就围着我转?而且那辆车能插到大巴前面,就不能往你的车前面插了?” “年年……” 怀年打断他:“饿了。”他指了指床头柜的吃的,“先让我吃饱你再来伤春悲秋。” 其实怀年头疼得很,根本没什么胃口,但他看着覃舒妄立起床桌,认真地摆好菜,坐下来一口一口喂他,他又觉得好像没那么难受了。 “一会你回趟家。” “我不……” “好歹把自己捯饬捯饬啊,第一次见我爸妈,你就这副胡子拉渣的样子,也太不讲究了。回去换身衣服,晚上来陪夜。” 覃舒妄这才点头:“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 怀年想也没想说:“吃虾吧,白灼大虾,蒜蓉粉丝大虾。” 覃舒妄温声道:“虾是发物,你现在不能吃。” 怀年叹息:“住院就很烦。” 覃舒妄心软得想现在就把怀年带回家,但他知道不可以。 - 怀储洋夫妇和周简差不多隔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。 现在怀年的病情更重要,也就没人纠结覃舒妄的事了。 “我们跟医生谈过了,他还是觉得手术最保险。”怀储洋轻轻搂着徐雅兰的肩膀安慰,看着怀年道,“但我和你妈妈觉得不太放心你在这里手术,杭城那边的脑外科在国内是排的上号的,最关键的是段主任很了解你的病情,我们想把你转去杭城。年年,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扫了覃舒妄一眼。 覃舒妄忍不住问:“他现在颅压降不下去,转院安全吗?” 徐雅兰的口气有点生硬:“这边的主治医生会想办法把颅压降下来再转院。”这件事他们之前也和医生商量过,如果实在没办法降下来,那就只能在这里手术。 怀储洋还想过让段景淮过来手术,但可惜的是两边医院不是合作关系,没办法进行这种操作。 覃舒妄看向怀年。 怀年认真想了想,点头道:“我也比较信任段主任。”感觉到覃舒妄牵着他的手轻微颤了下,他回握过去,“你和我一起去杭城。” 徐雅兰刚想上前说话,却被周简拦住了。 “干妈。”周简将她拉到窗边,“怀年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。” 徐雅兰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小简!你怎么……” 周简拍了拍她的手,没让她说出后面的话:“我早就是您儿子了啊。” - 怀年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了,吃了止痛药。 覃舒妄是等他睡着才离开的,他先去了趟Feeling Club交代一番,然后去菜场买了菜回家,收拾完给怀年熬了粥。 覃舒妄是赶着下班高峰前到的医院,怀年已经醒了,正和周简聊天。 据说怀储洋夫妇已经先去怀年租的房子里了,不必问,覃舒妄也知道是怀年的意思。怀年还让他别生气,他需要生气吗?